“我觉得,日子才是自己的。其他都是虚的。”热闹的都是钱!
到了家,陈茶在马车上等着,程樘先下车迎亲。
按钱榆村正常的结婚风俗,到了这一环节是需要程家人要一一把给陈茶送嫁的娘家人从后面的车上接下来迎到宴席上,再把陈茶带的嫁妆都卸车放好。
因为陈茶没娘家人,只让村长跟村长老婆代表了。嫁妆这一步也省了。
最后一个环节是新郎接新娘下轿。
程樘把陈茶从马车上抱了下来放在地上。
李芳芳不知道从哪摸出两根新鞋带给他俩挂在脖子上,陈茶不知道这又寓意着什么。
钱榆村的结婚仪式,特别简单,简单到趋于简陋。
一堆看热闹的村民在,门前空地上围成圈站着。
程樘和陈茶手牵手站在圈中央。
还是那个熟悉的长者,拿着张红纸念叨了一堆陈茶听不懂的地方话。
“手怎么这么凉?”程樘皱眉侧目,“真没穿棉衣?”
陈茶嗯了声。
程樘还想训她,就听长者喊:“新人一拜天地!”
天地好拜,倒是高堂无人。
由张红艳和程鼓替的。
这一拜,只程樘弯了腰,陈茶直着身子没动。她并不想跪张红艳,觉得他们不配。
围观的村民们也都主意到这一幕,指指点点。
“三夫妻对拜!”
两个人头对头一弯腰。
一阵风过,吹飞了陈茶的红盖头。
程樘跟陈茶面对面,弯着腰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她。
她明媚皓齿,一身红装更衬得肌肤胜雪,盛世容颜三分娇羞七分艳丽。
程樘形容词匮乏,只知道两个字:好看!
他自认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看见此刻的陈茶心若擂鼓。活了二十余年第一次体会这样陌生但喜悦的情绪。
陈茶见过程樘单衣单裤的潇洒,看过他一身补丁棉衣棉裤的落魄,还是第一次见他西装革履得英挺俊朗。
他个子高,一身深蓝竖条西装愈发衬得他身材挺括,身高腿长。
他五官深邃,脸部线条凌厉却因此刻眉眼稍上的喜悦显得柔和许多。
陈茶弯了弯唇角,这个男人,从今天起就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了!
叽叽喳喳的人群像被按了暂停键。
每个人都觉得程樘这新媳妇美到像仙子下凡,比电影里的女明星还好看。
程樘也帅。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
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只有一个想法,他们那么般配,在一起天经地义!
就连李芳芳也是这般想法。她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咬着唇,只剩羡慕无法嫉妒。
“礼成!”只有认真看红纸的长者没注意这一幕,不受影响。
人群里不知道哪个女的酸了一句:“她这衣服可真好看!我在五交化大厦看见过,要三四百块呢!”
“难怪这么好看!都是衣服的功劳!”
“不都说程樘很穷吗?竟然舍得买这么贵的喜服?”
“这女人不会把程樘迷到去借高利贷了吧?”
“真不知道这么漂亮的姑娘看上程樘什么?”
“……”
陈茶勾着唇听那些酸葡萄话,程樘突然弯腰凑到她耳边,“我数一二三,就往屋里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陈茶一脸茫然。
作者有话说:
还有1更
第31章 、惊艳全村
程樘那边已经轻声数完三, 一手揽着陈茶往里屋跑,一手护着她的头。
门口正上方的屋顶上,站着两个小青年, 这也是有讲究的,一个属龙一个属虎。
小青年见他们一动, 一个点燃了垂落的鞭炮, 一个端着簸箕往下倒糖块花生。
重点是糖块花生里夹杂着一些硬度堪比石头的小馒头。
小馒头是用模具做的, 有动物也有花朵, 本是为了图个吉利,但这么冷的天一冻反而成凶器了。
陈茶:“……”
感觉自己擦着鞭炮过的, 耳朵都被炸地嗡嗡响。
头上还被小馒头给砸了几下,疼得她龇牙咧嘴。
这是结婚还是逃难?
好在这是最后一关, 被送入“洞房”后,陈茶暂时自由了。
因为外面在吃“八丫碗”。
跟白事一样,红事需要待的宾客多了也是分门别类在邻居家招待。
他们结婚宾客虽然不多, 但是家里房子太小还是借用邻居家招待的。
这个“八丫碗”是钱榆村的土话,陈茶猜测中间这个丫字发音所代表的的字大约类似“个”。
因为“八丫碗”其实就是宴席,每一桌都坐八个人, 上八个用碗装的菜。
菜有荤也有素。
陈茶松了口气,坐在热乎乎得炕上,眼尖地发现地上多了个简易炭炉子。
这炭炉子应该是程樘自己做的, 是用家里挑水用的旧铁皮水桶改装的,只几节烟筒像是新买的。
李芳芳也看见了,压抑了一上午的嫉妒再也忍不住, 一开口带着一股子酸气, “他对你真好!”
明明是个特别节约的男人, 却舍得给陈茶买这么贵的喜服。
今天的陈茶美到再酸的人也没法昧着良心说她不好看。
她在红盖头下时, 光这身喜服已经惊艳了全村人。
红盖头一掀更是让所有的人瞎了眼都不能说她不漂亮。
在钱榆村还没有人穿这么贵的礼服结过婚。
李芳芳自己也是女人,她很清楚今天所有看见陈茶的女人,无论结婚的还是没结婚的都会羡慕她。
男人们再是外行也都看得出陈茶这身喜服绝对不便宜。
程樘应当是知道陈茶不肯穿棉衣,连炉子都给她备上了。
全村老老少少,有哪个女人被男人这般放在心尖尖上疼宠过?
李芳芳第一次开始怀疑,听父母的安排嫁给邻村那个有五间瓦房的未婚夫真的会比跟着程樘幸福吗?
她直视陈茶,眉眼里是明晃晃得嫉妒,“你……”配不上程樘。
只说了一个字,被厨屋里了来给新娘送饭的人打断。李芳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色如常。
新娘席用的是炕桌,同样是八个碗,只是碗比较小。
跟着送餐人进来的还有一些凑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并几个小孩子。
她们一进来直奔炕上,在新被褥里一通摸。
好没礼貌!
陈茶眉头一皱就想拦,李芳芳眼神制止,小声道:“这是风俗,给你们暖炕。”
陈茶:“……”并不想要,真的!
但,风俗这事没明文规定大家却都莫名其妙遵守。
好在那些人摸出里面藏的糖块花生瓜子也就不再荼毒她家新被子了。
陈茶顿时明白,为什么做好新被时,非要往里面塞糖块什么的了。
这些人也不出去,嗑着瓜子看陈茶吃饭顺带参观。可惜这屋子实在是简陋,就巴掌大的地方转个身就看完了。
房间又小又挤,却挡不住妇女们八卦的热情。
“听闫家媳妇儿说,你这新娘服要三四百块?”
陈茶看向问话的人,大约二十来岁,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对她这身喜服的艳羡。
李芳芳小声给她介绍,“这是咱们村的王丫丫,东头大花婶子家的闺女。她也许了婆家,等开春儿就结婚了。”
陈茶点点头,含笑道:“对,要三百六十八。”标价。
王丫丫哇了一声,“这么贵啊!”脸上是显而易见地失望,又重复了一遍:“好贵!”随即摇摇头,“真好看!你长得也好看!可惜我买不起。刚才闫家媳妇儿差点跟她男人打起来,骂他还没一个劳改犯有钱。”
“你这丫头长着一张嘴就没其他用了是吗?没事胡咧咧什么?回家去!”大花婶子拎着王丫丫往外走,还不忘回头给陈茶道歉:“程樘媳妇儿,你别跟这傻丫头计较,大喜日子的别不开心,我这就回去收拾她。”
王丫丫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当人家正主儿的面说说人家男人是劳改犯,双手捂着嘴任由她娘推搡了两把,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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