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跟我睡地板。”沈渊挑眉,话锋一转,“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允许你睡地上,唉,那只好把宋先生抬回客厅继续睡了。”
简晚被堵得哑口无言,成成成,她同意还不成。
宋尧已经平躺在床侧,闭眼眉头微锁。
简晚摸黑洗了条毛巾打算给丈夫进行物理降温,沈渊冷不丁一把接过亲自给宋尧额头盖上,还掖了掖被子,郑重嘱咐她,“这种事交给我。”
场面异常和谐,前男友贴心照顾她发烧的丈夫。
简晚怀着奇妙的心情坐一边,看着沈渊忙进忙出地给宋尧递水,擦汗,换毛巾,仿佛她才是多余的那个。
简晚正发散思维,沈渊的脸就凑到她跟前,隔着口罩指脸要奖励。
他可真是……既会讨赏又讨喜。
简晚隔着黑纱象征性亲一口,他还挺满意,牵着她上床睡觉。
沈渊睡中间,简晚和宋尧分别睡他两边。
浓郁的夜一点点加重人的困意,沈渊贴着她后背,很快进入梦乡。
简晚闭着眼,没法忽略宋尧粗重的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是不是他受伤的手泡到水,感觉烧得有点严重。
她最终还是下床给他额头换毛巾,平均半小时换一次,等待途中她就席地靠床脚打盹。
宋尧头昏脑涨睡不着,将她的一举一动无声收入眼底。
他的烧一直没退,如果说第一天晚上她是因心怀愧疚照顾他,那么第二天,第三天,三个晚上悄悄连轴转,让他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这个女人。晚上偷摸照顾他,白天也一直注意他一举一动,如果他稍微出点困难,例如单手难剥开橙子皮,她就会蠢蠢欲动想帮忙,当然最后都演变成沈渊接过这茬儿。
如果没把他当丈夫,大可不必这样费尽心力,毕竟在她眼里他不知道穆斯林女人是她,没必要讨好。那是对他有情?她签了生子协议又拒绝怀孕是事实。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对丈夫抱有责任感”这解释比较说得通。
可如果她这有这份责任心,又怎会出轨?
一切似乎都自相矛盾。
宋尧不禁拧眉反思,在W公馆把欲火焚身的妻子送到别的男人跟前是一个错误。
的确是错误,人性禁不起考验。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恶魔和天使,当你逼出那个人心中的恶魔,就要承受与之对应的后果。
而那个男人,在整件事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上当了。
*
她有主(婚后1v2)51、决策
51、决策
但错误已铸成,如何处理是眼下的关键。
他的决策不是没失误过,后续方案一般就两种方向,力挽狂澜,或直接舍弃,后者往往比前者要简单轻松得多,也就是说如果想挽回妻子,他需要付出更多的心力。
这里又衍生出另一个问题——值得么。
宋尧擅长审时度势,利弊权衡,但那都是生意场上的厮杀,女人的问题显然更加复杂难解,每一步棋似乎都是悖论。
思来想去无法下结论,只能姑且再观察。
经过三天休养,宋尧尚有低烧,不过整体状况好转不少。
火山还在隔三差五喷发,外头全是漂浮的火山灰和硫磺味,没人想开窗,但没办法,自洪涝开始后这片区域便供电中断,压根没法启动中央空调,只能将窗拉开一点让空气流通,全员戴口罩。
雪上加霜的是通讯仍未恢复,酒店位置偏僻,救援队迟迟没到,吃的也一天天减少。
再加上简晚要维持传统的穆斯林人设,别说不能吃猪肉,任何没有诵以真主安拉之名宰杀的动物都不能吃,几天下来饿得前胸贴后背。唯一庆幸的是有头纱挡着,不至于被看到蔫不拉几的丑样。
没想到沈渊还是察觉到她不对劲,出了趟门回来,手里就多了两根卤鸡腿。
他把食物递给她,说是酒店的自助餐之前备有清真食物,还有剩,餐饮负责人得知他们好几天没吃肉,爽快地送给他们一点。
都这节骨眼他还这么细心。
简晚馋得悄悄咽了口唾沫,先把鸡腿给他。
沈渊揉揉她脑袋,推回来说自己已经吃了两根,足够了,这些都是她的。
他看着是挺有精神的,简晚低声对他道谢,抱着鸡腿到角落慢慢啃。
之前他们饭盒里的肉都分给屋里其他六名男子,对简晚此番吃“独食”自是没任何意见。
到傍晚,简晚胃部突然一阵绞痛。
她预感不妙,怕沈渊担心,极力维持走路的常态到洗手间。
门一关上,简晚立刻把水桶拉到水龙头下拧开水,压着声对马桶把未消化的鸡腿肉吐了个天昏地暗。太难受了,她一直保持弯腰捂喉咙的动作,等翻腾的胃酸自己平息。
看来食物不干净。
没办法,现在停电,天又热,熟食放上半天都容易变质。
哗啦啦的流水声戛然而止——有人关上水龙头。
简晚吓了一跳,立马放下头纱,洗手间没得开灯,依稀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到洗手池边用玻璃水杯装了水推给她,用低沉纯正的英伦腔让她漱口,然后拧开洗手间门把走了出去。
门开关的瞬间,走廊光线勾画出熟悉硬朗的背部线条,是宋尧。
刚刚她一门心思想吐,一时没察觉洗手间竟还有人,想不到他挺有人情味。
简晚按下马桶冲水键,用宋尧给她的玻璃杯不断漱口,直到舌根灼烧的胃酸淡去才停。
回到房间,宋尧手指轻点床头的药盒,是隔壁中年男子身上带的胃药,他刚刚要来的。
她很感动,想了想用可擦写字板写了“Thank you”展示给他——写字板是酒店的,这几天她也经常用这个跟沈渊交流,防止露馅。宋尧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低头继续翻阅一本不知从哪找出的《世界百大未解之谜》。
沈渊靠着墙睡着了,看上去有些疲倦。
简晚服下药,怕他一会儿也像她一样不舒服,一直悄悄注意他动静。
结果到隔天沈渊都健健康康,丝毫没有吐过的迹象,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根本没吃鸡腿,他把仅有的都给她了。
这是唯一一次对于沈渊让给她食物她感到庆幸,幸好他没吃。
吃坏肚子其实胃药帮不上多少忙,简晚这两天跑好几趟厕所,整个人都是虚脱状态。
每天的伙食从一日三顿,两顿,到现在只有一顿。
面对众人怨声载道,酒店负责人也很为难,说现在谁也不清楚救援队什么时候到,食物只能省着吃,不然现在吃光了以后怎么办,呼吁大家互相理解。
理解归理解,还是不免产生负面情绪。
简晚不时听到外面传来抽泣声,孩子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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