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绶云的回归自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陈怡玢他们都上前去跟他好一顿招呼,看着他脖子上还吊着受伤的手臂,都关心的问着伤口的情况。
张少白还说:“我可是听说了的,你这个伤不是特别严重的,怎么搞得这么吓人?”
王绶云道:“是包得太吓人了,战地有什么好医生?都是马马虎虎吧。”
陈怡玢道:“那还是赶紧到市里的圣心医院那里看看吧。”
王绶云道:“我总受伤,都有经验了,现在伤口愈合的情况还不错,我也没有什么并发症,现在真正着急的该是你的事才对,怎么,我听说你被工部局欺负了?”
陈怡玢瞟一眼黄薇甜,只见她吐吐舌头,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随庆听出我的声音有恙,我才告诉他的,要知道他会这么冲动地带伤回来,我也不会说啊。”
王绶云就说了:“出了这么重要的事,我若是最后才知道,那才是不比我当朋友吧。”
陈怡玢听王绶云都这么说了,也知得点点头,说了一句:“跟你,我也不说什么了。”
张少白见王绶云和陈怡玢彼此之间虽然话不太多,但是彼此是很有信任感的样子,张少白心里有个模糊的影子,又去看王绶云的时候,只见王绶云正低头看着陈怡玢,眼神里仿佛含着笑意和欢喜。
张少白心想,只有好货才有人抢,不好的货谁会理?
张少白又留下来继续吃过了晚饭,吃完了饭他就离开了,陈怡玢送他的时候,张少白又借着机会略比往日多站近了一点,俩人之间只有很近的距离。
张少白说:“我知道你觉得跟了我很委屈,你出身名门,求学于康顿,自己又能撑起一摊场子,我想追求你的人很多,但是我想他们都不会有我这样喜欢你,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不太会说话,但是说出来的话都是算数的,我之前有三位太太,因为已经娶回了家生了孩子,我实在没法抛弃她们,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不碰她们,但是我必须得尽到责任,每月要赡养她们。”
他说:“嘉和,你若是愿意,我整个人、整颗心、甚至我的全部家财也都是你的,我这一生若是能得到你的垂青和喜欢,那真是最高兴的事的。”
陈怡玢听了,道:“你的心意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所以我才不想在这个混乱的时候给你一个答复,我希望是我认真考虑之后,给你的一个答案。”
张少白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等你的消息。”说完走了。
他俩比往日里贴近了说话的样子,正好被王绶云和黄薇甜看在了眼里,王绶云问黄薇甜:“怎么回事?”
黄薇甜心想:这是张少白按捺不住了,跟嘉和告白?只是这个时候挑明,是携恩逼迫吗?
黄薇甜道:“估计是跟嘉和告白吧?他盯着嘉和有一段时间了。”
王绶云看着陈怡玢拢了拢身上的流苏大披肩,她回身关上了门,王绶云才道:“少白兄他与你……”
陈怡玢揉了揉额头,道:“真是不够给我添乱的。”看到她这样的态度,王绶云感觉到自己的心莫名的一松。
黄薇甜道:“嘉和,你会答应他吗?”
陈怡玢没吱声,过了一会儿说:“看形势吧。”
王绶云听了,一贯绅士的他难得大声的说:“难道嘉和喜欢少白兄吗?”
陈怡玢道:“不喜欢啊。”
只这一句话,黄薇甜就看见王绶云紧皱的眉头松了不少,听见这句话好像瞬间就让王绶云情绪变好了一样,王绶云说:“既然不喜欢,那就找个恰当的机会跟少白兄说明白吧,我想以他的气度,想必对你也是无碍的。”
陈怡玢道:“嗯,等这件事过去的,俩人坐下谈谈,我会认真的说的。”
王绶云听见陈怡玢那句‘俩人坐下谈谈’,他心里就又有点不痛快,心想还谈什么,纵然这样也许是对别人的礼貌,可是在这种问题上,直接的拒绝就好了,至于不喜欢的原因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吧?因为不喜欢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
但是王绶云刚回来,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晚上,王绶云和黄薇甜夫妻都安置在陈公馆里,四人好久没有一起小聚,在书房里一起聊了很久。
陈怡玢的书房里最近放了一架钢琴,王绶云用没受伤的手指在上面划过,流淌出一串轻快的音乐声,李少雍说:“随庆当年可是因为这一手弹钢琴的水平震惊全校,让全校上上下下的女生都想给她写情书!”
陈怡玢道:“这么厉害?”
黄薇甜道:“随庆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王绶云瞥李少雍一眼:“我无非就是个晚会上露个脸,大家图个新鲜乐呵乐呵,几天也就过去了,但是我们文澜才是学校的常青树,上至六十岁教授,下到老师十五六岁的女儿,就没有不喜欢他的,文澜才是最有魅力的男人呐。”
黄薇甜在旁边淡淡的说了一句:“很牛啊老公。”听得李少雍脖颈子直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赶火车回老家,白天忙了一天,晚上陪家人聊天,我还感冒了,脑子涨乎乎的,对不住了,今晚有点少。
我是真的希望每次都多更一点,但是我真的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在码字了,白天工作很忙,晚上七点到十一点都在码字,也就能写出三千多字。在这种疲劳的状态下,我的肩颈真的也很痛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大家给我回复,我也认真去构思。
第91章 090
四人在书房里聊了一会儿,陈怡玢在得知王绶云还会弹钢琴之后,就说等他将来手臂上的伤好了,请他为大家弹奏几首,尤其是给三个娃听一听,让三个孩子喜欢上钢琴。
本来这钢琴买来也是为了让孩子们培养兴趣的,原来珊珊小姑娘还很喜欢,但是跟两个臭小子玩在一起之后,天天也变得爱玩了起来,陈怡玢自然是不会阻止孩子们玩乐,不过也觉得若是能因为喜欢和兴趣去学习一项技能,也是很好的。
王绶云还挺谦虚的说:“我这也是半路出家,水平也很一般的。”说完,他可能想到了自己童年的经历,又说:“不过若是我童年的时候有人能教我学习弹钢琴,我想我一定会乐疯了的。”
王绶云的童年经历,李少雍因为是同窗好友,所以略知一二,黄薇甜和陈怡玢就不太了解了,王绶云也不太讲那些过去的事,他见陈怡玢和黄薇甜都对他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俩人想问但是出于礼貌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王绶云就笑,他一笑起来,军人那种硬朗的气质弱化不少。
他说:“讲讲我童年的事吧,其实也没什么的,我的母亲去世很早,大概在我六七岁的样子就去世了,父亲很快娶了第二任妻子,然后继母又生了孩子,于是我这个原配生的孩子就有点碍眼了,刚开始她还不敢做得太明显,后来她将父亲完全哄住之后,就做得明显了一些……”
讲到这里,王绶云顿了一下,然后很快又说:“然后我年纪也大了,开始学习,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她以家里没钱为由不让我上,我找了族长,后来就上了大学,不过也因此跟家里撕破脸了,这么多年,十八岁离开家,之后再也没有回去了,也快十年了吧。”
李少雍又说:“随庆在大学里的时候是我们之中最勤快的,替人炒过作业,给教授整理过资料、当过助理,还给报社写稿子呢。”
王绶云听到这段往事,还呵呵笑了出来,“那时候也很是有趣的。”
他虽然表情如常,甚至讲起当年的事也是轻描淡写,但是能让他十年不回家的经历,那是有多么大的痛和怨呢?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继母的手下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想一想都能猜到的。
陈怡玢心里长叹了口气,心里对王绶云也多了一分佩服和怜惜。
王绶云难得谈性这么大,又说:“所以当我跟杨苒苒结婚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一定要对我的妻子好,让我的孩子不受一丝一毫的冷落和欺负。”
他自嘲的笑笑:“可能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绝对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呢?你能做到,对方做不到,时间、感情和那个对的人都要在恰当的时候,也许才有一段相伴终生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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