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玢又将东西分给了平常关系好的几位亚洲女孩,她们都非常开心,南港女孩都恨不得感动得要哭了,在沙弗竟然能吃到家乡的双皮奶,好感动。
除此之外,黄薇甜还特意给自己的小竹马留了一份,陈怡玢一想到既然能给艾伯特,就想着也给塞德备了一份,毕竟吃了人家的点心,回一点小甜品也算是她们的心意,人家吃不吃是他的事,她们的心意到了。
陈怡玢骑车带着黄薇甜去圣伊凡学院给艾伯特他们送东西,黄薇甜轻车熟路,尔伯特的寝室就在一楼,从一楼的窗口就能直接递进去。
小竹马拿到甜品真是开心极了,陈怡玢还在旁边特意说:“这是薇薇安特意给你留的呢。”她其实觉得小竹马这么单纯的孩子更适合黄薇甜,小竹马家世好,钱也不缺,人又很简单,又很喜欢黄薇甜……陈怡玢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一颗老太太的心。
当小竹马把甜品送到楼上给塞德的时候,塞德少爷极其意外,他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小竹马说:“这是薇薇安和密斯陈给你的回礼,说是华夏一种很有名的甜品。”他还说了一句:“很好吃,我刚才吃了。”
塞德少爷在小竹马的热情目光之下,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结果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竟然这么好吃,可是他当着小竹马的面不好在继续多吃,小竹马看不明白脸色,还在那里继续劝,塞德少爷只说:“帮我放在桌上吧,替我谢谢两位小姐。”
小竹马很高兴的下楼了,他一走,塞德就拿起勺子继续吃,其实塞德少爷是挺喜欢吃甜品类的东西的,从他送人家回礼送了一盒高级点心就能略知一二,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是年轻帅气的高官,一大堆女人勾搭,所以也没有再婚,因此他小时候是经常跟卡文迪许太太在一起的,老太太年纪大了爱吃甜和奶味的东西,再加上沙弗的甜点本来就十分甜,所以塞德少爷的口味就偏奶味和甜味的。
陈怡玢做的这份双皮奶还特意装在干净的玻璃杯子里,看起来特别有诱人,塞德少爷吃完了之后还在合计:“这是那位薇薇安做的呢,还是那位密斯陈做的呢?”
第二天,他洗干净了双皮奶的杯子,特意给小竹马送去,说让他转达谢意什么的,四个人一来二去的,就慢慢熟悉了不少。
陈怡玢的校园生活很平静,也很让她有一种重生的真实感,这感觉让她深深的享受和喜欢,她活了两辈子,似乎第一次有这种特别满足和平静的感觉。
过了几天,二哥的来信到了,他的来信里还夹着大哥和家里的回信,她先看了二哥的,二哥先是报了个平安,又说起了回国就将她给大家买的礼物分了出去,尤其是给阿光的,是他亲自送过去的,阿光现在已经四岁多了,刚刚由陆老爷请了一位老夫子在启蒙,他很淘气,很爱跑,陆家二老很喜欢他,观之比上次见面又高了不少,背起三字经摇晃着脑袋让他想起他跟大哥小时候的样子。
陈怡玢看到这里,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二哥又说将她写给阿光的信当面给了阿光,并且教他读信,阿光很聪明,请她不要挂心。二哥又说到跟家里人说了她已经跟陆云鹤离婚的事,父母虽然不甚满意,但是二哥在他俩面前素来有权威,也就只得接受了,姆妈还哭了好几场,说要她回来,给她找个好婆家等等。
看完二哥的信又看大哥的信,大哥的信比上次语气还柔和了不少,可能是被她上次回信的语气吓到了,其实这是她在沙弗接到的第三封大哥的信,第一封那就不用说了,大哥义正言辞的指责了她,并且不许她跟陆云鹤离婚,第二封信大哥劝导她好好跟陆云鹤过下去,并且要懂得运用女孩儿的温柔婉约之类的话,陈怡玢也懒得回复。
第三封信上写着:“我听闻老二说了你和志杰的事,私下难过了好多天,老二详细的说了你们的事情,我又为此深深感觉到遗憾,同时也为我不能帮上你的忙而感到内疚,听到你遭受的那些苦难,不是亲耳听到简直难以置信,既然你已经选择走出了新的人生,那就遵从自己的本心吧,不过虽然跟志杰分开,但仍要好好跟他相处,善待陆家二老还有阿光,尽量少跟男士同进同出,以免引起误会。我听闻老二说你已经进入康顿大学读书了,我十分的欣慰和高兴,这是你天大的好机会,在那里要好好学习,待学成后,回国报效国家,学以致用。”
陈怡玢提笔回信:“我会抓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国家危难时刻,我自然想将自己一身所学报效祖国,为国为民效力。只是陆云鹤之事,没有一点转圜余地,如大哥也和二哥一样当我是亲妹妹,那么以后不要提了,如你继续跟陆云鹤以妹婿相待,那是你跟他之间的事,但是这样一个对你亲妹妹这么狠毒的人,你还能坦然热情的对他,我只能怀疑你对我的心,让我怀疑我们这二十多年的兄妹之情。”
陈怡玢笔尖一顿,又写到:“你若仍旧是劝我三从四德于陆云鹤,那么以后也可以不用再来信了,我陈嘉和问心无愧。最后祝您身体健康。”
陈怡玢觉得现在她面对家里人这些事,已经可以变得很淡定了,什么不跟男士同进同出,以免引起误会?这种话上辈子她听从了,可是呢,被舆论生生压死了一辈子,到死了,提起她陈怡玢业不提她做的那些实事,仍旧是一句:大诗人陆云鹤的前妻,而已。这种生活不是她陈怡玢想要的,上辈子她没有能力做到,这辈子必须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第034章
陈怡玢给大哥回了信之后开始看父母给写的信,其实她一直觉得爸妈的信可以跟大哥的合并看了,他们写的内容几乎差不多,他们都希望她在国外注意名声,不要随便跟男士太接近,而且还说就算离婚了,为了阿光,她也要跟陆云鹤好好相处,姆妈还说,等她将来回国,希望她再找人家赶紧嫁人,等等。
她都懒得写太多,回信只写了几句:“我在康顿大学甚是安好,请勿挂念,至于再婚现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而和陆云鹤交好,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我初嫁从父,二嫁从心,希望你们不要再提了。”最后还附上了两张她在康顿大学的照片,这照片还是苏珊娜大小姐找人给她自己拍照,她在旁边蹭着拍了几张呢。
国内的父母收到她回信的时候,看了内容之后十分生气,想到这个女儿怎么出国之后就这么不听话呢,陈母为此又开始哭,觉得自己没有教育好女儿,陈父看到陈母又哭,有点不耐烦,劝她不要哭了,“嘉和从小就心里有数,又何必逼她,现如今,嘉和自己有出息,你看我们周围的人里,有几个女儿能在康顿大学读书的?”
陈母道:“可是她是女孩子,现在被人休弃,将来还怎么做人啊?”想到这个,她就悲伤难过。
陈父道:“从康顿大学回来,她的身价又会提高,就算嫁过人又怎样?这个社会乱成这样,你怎么还这么看不明白!”说完就想甩袖子离开,可是想到现在陈母生的大儿子、二儿子都十分之出息,也不能太下她面子,就忍着不说话,反而看起陈怡玢寄来的两张照片。
陈怡玢寄来的照片有一张她在罗康纳学院的门厅处拍的,罗康纳门厅也是那种气派的洛可可风格建筑,陈怡玢穿着一身连衣裙,头发绑成一个麻花辫,对着镜头露出微笑,看起来很是淑女的样子;第二张照片是她在寝室内拍的,她穿着中式的家居服站在房间中间,照片背后还写着:“我的寝室,好看吗?”
陈父哪里看过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心里一阵感动,看着两年未见的女儿,心里有暖流流过,他把照片给陈母递过去,岂料陈母看了之后抱着照片大哭起来,说她现在这么好,可是怎么会被休弃呢?
陈父终于忍不住了,甩袖子走了。
陈怡玢却不知道她的信在国内引起的情况,又到一个周末,黄薇甜和陈怡玢一起回了黄家,进门就看见客厅里堆了很多礼物,都拿包装盒包好的。
黄薇甜特别高兴,以为是黄老爷送她的呢,结果黄老爷说:“这是卡文迪许家送来的,昨天由部长先生亲自送来的,说是感谢你们救了卡文迪许老太太,我实在推辞不了,就替你们收下了,一会儿你俩看看往屋里搬吧。”
黄薇甜于是说了塞德少爷在学校里已经向她们道谢,并且还送了每人一盒点心,黄老爷听了,说:“明天上午,我带你们俩去医院探望一下老夫人。”
第二天上午,三人提着鲜花和水果来到了老太太住院的地方,敲门进入病房之后,发现塞德正坐在病床旁边给老夫人削梨子,看到他们进来,赶紧起身跟他们打招呼。
塞德少爷将贵族的做派深入骨髓,很随意的穿着一条塞维尔街出品量身定做的西裤,上身穿了一件优雅的浅灰色v领毛衣,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的扣子一直扣到了领口处。
陈怡玢都多看了他好几眼,更别提黄薇甜了,她想着学院里那么多女生一提起塞德就露出向往的表情,也是越来越能理解的。
卡文迪许老太太还卧病在床,她现在说话还不太方便,因为咽喉的地方起了两个很大的肿块,让她一说话就疼,连吃饭都吃流食,很是遭罪。
老夫人还是很艰难的说了一句:“谢谢、善良的女孩们。”
黄老爷:“她们都是您的晚辈,做这点事儿都是应该的,您可别再谢了。”
老夫人冲着他们笑,陈怡玢和黄薇甜上前去坐在床边,陈怡玢上辈子老年时卧病在床好几年,所以颇为了解老年人的心态,她就跟黄薇甜专挑校园里的趣事说给老夫人挺,因为老夫人也是康顿的教授,所以特别能理解那些笑点,尤其是讲到现在流行打马吊然后去告白这件事的时候,老夫人还跟着呵呵笑了一阵。
塞德见老夫人难得露出了笑容,对陈怡玢他们就越看越顺眼,前些天因为双皮奶的事,慢慢的有了接触,前两天他们几个还在圣伊凡学院吃饭的时候坐在了一起,也算是朋友了,所以塞德冲陈怡玢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塞德的颜值本来就高,这么一笑,金发蓝眸的优雅贵族少年,真是随意就能入画一样。不过陈怡玢也还稳得住,还跟塞德说:“这梨子最润喉了,我觉得你应该将梨子做成汁给夫人喝才是。”
几人就这样逗着老夫人开心,许是年轻人说的趣事,今天上午是老夫人住院这些天以来难得开心的时候,只是她身体虚弱,躺了一会儿又困倦的眯上了眼睛,黄老爷三人赶紧也告辞出来。
塞德将他们送到门外,正好赶上卡文迪许部长过来,部长先生还特别热情的跟黄薇甜和陈怡玢说:“有时间你们常来陪陪老夫人,年轻人总能带来新的活力。”
部长先生最近也是心力憔悴,这医院给下的治疗方案是要开刀将咽喉的肿块取出来,可是老夫人年纪太大,身体又虚弱,怕她挨不住这一刀,所以就一直吃药控制,可是情况也不是很好。
三人辞别了部长先生,回去的路上,陈怡玢此时跟黄老爷已经是可以很随意的聊天了,说:“我看老夫人的样子,像是肝郁气滞,已经在生理上起严重的病症了。”
黄老爷倒是知道陈家祖上从医的事,特别有兴致的跟她聊了一些,其实他跟陈怡玢所见略同,觉得就是老太太一下同时失去丈夫和儿子受不了刺激,只不过这中西方文化差异颇大,西洋人怎么能理解华夏的医术之玄妙?可是黄老爷思索再三,都觉得这是一个结交部长先生的一个大好时机,若是真的能帮助治疗老太太的病,部长先生怎么也要承他一个人情。
中午到家休息了一阵,下午得了闲,黄薇甜非要拉着陈怡玢去逛街,说是想买两天新的礼服裙,陈怡玢说:“你衣柜里有那么多礼服裙了,怎么还买啊?”罗康纳学院也没有要求每天晚饭都穿得像参加舞会似的那么正式。
黄薇甜道:“你也得新买两身,我忘了跟你说,我们康顿的华夏同学会每个学期的例行舞会要召开了,你今年是新加入的,也得去呢。”她又解释了这个同学会的情况,其实就是在康顿大学读书的华夏人,每个学期都会搞一次聚会,因为大家都受了康顿教育,所以办的也是洋派party,一般由每届的会长来组织和筹备。
黄薇甜还特别说了一句:“哦,陆云鹤就是这个同学会里的,不知道他这次还会不会出现了。”瞥陈怡玢一眼,满脸的看好戏的表情。
陈怡玢白她一眼,但是也跟着买了几套新衣裙,回学校的时候又是满满的小半车东西。她将新买的衣服拆开包装挂在衣橱里,正好苏珊娜大小姐看到她在整理裙子,饶有兴趣的参观了陈怡玢的衣橱,发现了陈怡玢衣柜里挂着的新做的旗袍,都是精工刺绣,每一件都会让人感觉到华夏制衣的精巧和心思,简直像艺术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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