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看也没什么了不起,金路生不想理沈世年,转了个身捂着被子就要睡。
可沈世年这会儿初来池州正兴奋着呢, 也睡不着, 自然不肯放过这个逗弄金路生的机会,于是扯开对方的被子, 也不管金路生愿不愿意就要往里钻。
“你要干什么?”金路生滋溜一下跳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沈世年。
“聊天啊,外头太冷了, 被窝里暖和。”沈世年一脸无辜的看着金路生道。
金路生摸不清这个沈世年的路数, 可对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也不能太过忤逆, 于是他索性穿上外袍坐在旁边道:“那你自己暖和吧,我不冷。”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沈世年钻进金路生的被窝里, 又开口道:“一会儿你去睡我的床吧,太凉了, 不想暖。”
金路生气的够呛,正打算跳下床,却又被沈世年叫住:“等等,聊完天再走,我睡不着。”
“没什么可聊的, 我不想知道杨峥和你睡觉的事儿。”金路生道。
沈世年裹了裹被子,一脸好奇的道:“你到底看上杨峥那小子什么了?论长相他不及我,论智谋他不及少帅,论武艺他不及贺庆……”
“我觉得他比你长得好,你油头粉面的像个姑娘。”金路生道。
“哈哈哈哈,第一次听人说我油头粉面,我就当你夸我了。”沈世年笑道,他当然不是油头粉面的那种类型,金路生这么说他明摆着是替杨峥出气。
沈世年挪了挪窝,靠的离金路生更近了一些,用暧昧的声音问道:“你跟杨峥是谁先看上谁的?”
“跟你有关系吗?”金路生道。
“我好歹跟他睡了那么多年,你说有关系吗?”沈世年道。
金路生虽然头脑简单,却也不至于连这种话都信,杨峥就算真和沈世年睡过,也肯定是自己和柳岸那种睡,就是字面的意思罢了。
“我先看上的杨将军,我觉得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所以求着他和我好的,满意了吧?”金路生道。
“真看不出来,你眼光可真是太一般了。”沈世年道。
金路生心里不怎么高兴,他虽然至今也无法正视自己对杨峥的心思,可他与杨峥交情甚笃,不愿在外人面前落了杨峥的面子。
若是他在沈世年这里让杨峥吃了瘪,回头沈世年指不定怎么奚落杨峥呢,他可不愿让杨峥在旁人眼里落了下风。
沈世年玩笑归玩笑,尺度还是知道把握的,于是也没敢真欺负金路生,见他困了便让他去睡了。
可怜金路生暖好的被窝被人占了,自己只能跑去了沈世年的凉被窝,浑身冰凉到了早晨都没彻底暖过来。
与池州的第一战,刘璟派了沈世年做先锋。
沈世年带了先锋队去池州城前叫阵,守城的将领只在城楼上冒了个头,连话都没喊,便躲了起来。
沈世年带人在城门口转了一圈,最后只放了箭将城楼上的战旗射了下来,最终连个叛军的毛都没有摸着。
造反造成这样,可以说是非常丢人了,可李勉显然并不在意面子不面子的事儿,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出战。如此一来,若是刘璟要收缴叛军,只能攻城。
可池州城易守难攻,即便征北军骁勇善战,若要硬攻城池,恐怕也要付出些代价。刘璟不愿为了一帮乌合之众折损人手,所以他不但算强攻。
最后是沈世年出了主意,池州城是个城门,索性将征北军的人马分成四队,分别把大营扎在四个城门口,里头的人出不了,外头的人也进不去,这样恐怕过不了多久,李勉就会崩溃了。
左右征北军的粮草也很充足,不怕跟城里的人耗。
两天后,征北军分成四组,每组五千人马将池州城的四个城门堵了个结实。而且每日的早中晚,负责驻扎各个城门的将领都会派人去城门口叫阵。
起先守城的将领都不敢露面,后来渐渐也敢在城门上叫骂了,只是叫骂归叫骂,却始终不敢应战。
后来这样的叫骂,在刘璟亲手射杀了一名站在城楼上的千夫长之后又戛然而止。
又过了一段时间,城里送出了李勉的信,内容是求和,而且信中提到了柳岸,言及当日柳岸答应过自己一件事情。
“你答应过他什么?”刘璟问道。
柳岸一怔道:“不算是在正式答应,只是说到了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提出来,我考虑是否应承。可是我与他有言在先,若是对大余不利的事情,我是不会答应的。”
刘璟点了点头道:“两日之后正午,在池州城南门,李勉会出城找我和谈。他要求咱们把大军调到离城门两里地之外,到时候双方各带三百兵,在城门和大军之间谈判。”
“他若是走别的城门跑了呢?”柳岸道。
刘璟笑了笑:“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每个城门我都会留两千兵马,剩下的到南门。”
这样的部署,可以说相对而言是比较稳妥了。刘璟当日便着急了沈世年和其他两名同行的正将,交待了他们守城门的细节,并且商定了不同的联络方式。
到时候,若是李勉使诈,集中大部分兵力在别的城门攻击,那相应的将领便发信号,届时刘璟会集中其余兵力自南门攻入,占领池州城。
若是李勉试图逃跑,以征北军的两千人马,阻拦一时半会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其他城门的人赶到依旧能控制局面,不至于陷入被动。
两日后,刘璟带人如约而至。
可城南的城门并没有开。
众人等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城北的城门却突然发了信号,刘璟一看是突袭信号,说明城南有人对守城之人发起了攻击。
城南是沈世年在守,信号发出后,城西和城东的守军会立时派一半兵力支援,而刘璟则派了八千兵马,分别绕道城东和城西前往城南支援,防止其他两个城门有变。
等支援兵力赶到城北的时候,战况却已接近尾声。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发动突袭的并非毫无应战能力的池州兵,而是十分骁勇的雇佣骑兵,带兵的将领不是别人,竟然是木里。
木里擅于奇袭,而且战术是给敌人造成重创之后并不恋战,会在自己折损最少的情况下火速撤退,而对手往往来不及反应,他就带人溜了。
这次沈世年吃了大亏,带着两千人被木里的三千骑兵狠狠虐了一把,而木里打完就跑,竟然当着沈世年的面逃回了城里。
沈世年气得够呛,一怒之下带人纵马追赶,却在城门下被对方的弓弩手再次重创,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折损了近一半的人马。
等支援的人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带人撤出了战圈。
这一战,不仅人马折损了近千,沈世年自己的肩膀也中了箭,更糟糕的是,随他作战的金路生胸口中箭而后落马,被马蹄踏的口吐鲜血,当场便昏迷不醒。
若非沈世年拼死将他拖了回来,恐怕金路生早已被兵马踏的血肉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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