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热闹闹的小年夜,因为杨峥这场急病而被迫中断,虽然最后人是没有大碍,但到底是扰乱了大家的兴致,因此将士们又热闹了一会儿便散了。
经过这场变故,柳岸和金路生的心情倒也没那么低落了,还破天荒的喝了许多酒。
少年人对于酒这种东西极易上瘾,尤其是头一遭感受到头重脚轻的飘然之感,两人都觉得新奇又好玩。于是等散场回去的时候,两人是互相拉扯着回去的。
营房里陶大和陈兴尚未回来,两人或许是醉酒的缘故,都有些困,几乎是倒头便睡了。
睡了一会儿,柳岸有些尿急,便起来去茅房,中途原本想拉着金路生一起去,没想到金路生睡得死沉,于是他便自己去了。
柳岸前脚刚走,便有一个晃晃悠悠的黑影闪身进了营房,正是陈兴。屋里只有金路生一个人,而且睡得不省人事,陈兴原本便存了些猥/琐的心思,如今酒壮怂人胆,看到睡熟的少年便有些把持不住。
他倒也不糊涂,先去把门反锁了,然后回到床边,伸手便去解金路生的衣服。金路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捞住那只作乱的手咬了一口。
陈兴吃痛,但此时色/欲熏心也不顾上那么多,当即便将金路生翻了个身,随即便伸手去扒金路生的裤子。哪知金路生连衣服也没脱,这会儿还系着裤带,陈兴扯了好几下也没扯下来,手忙脚乱之际竟然直接上手去撕对方的裤子。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听声音是陶大的,但因为顾忌天晚了,所以敲得很轻。陈兴这会儿心绪繁乱,竟然没听到敲门声,手上的动作继续着,依旧和金路生的裤子较着劲。
柳岸回来的时候便看到陶大在门口敲门,随后他一个激灵,酒顿时便醒了大半,然后整个人像一发离弦的箭一般撞向了屋门。
他这一撞用尽了全力,可惜角度不对,门没开,自己倒是被撞得七荤八素的。陶大见状把他扯到一边,然后抬脚一踹,门应声而开。
陈兴这会儿酒也醒了一半,立在床边有些尴尬的看着两人,陶大还没开口,柳岸扑上去便给了陈兴一拳,正好打在了陈兴鼻子上,陈兴顿时鼻血横流。
陈兴被他一下打蒙了,反应过来之后便开始还手,两人一来一往,倒是不相上下。
柳岸这段时间已经学过了近身搏斗之术,虽然和陈兴没法比,但是胜在年轻气盛,而且全凭着一股猛劲儿,陈兴竟然是没讨到便宜。
陶大也没拉架,先去点了烛火,然后再去查看金路生的状况。可怜金路生睡得死人一样趴在床上,裤子被人扯破了自己还不知道。
陶大倒了一碗水含了一口往金路生脸上一喷,金路生立马醒了,然后一脸迷茫的看着陶大。
这时柳岸不知使了个什么招数,一脚把陈兴踢得连连后退,刚好退到了金路生的床边。金路生抬眼一看,陈兴一脸鼻血,狼狈不堪,再一看柳岸也是鼻青脸肿,想来也没讨到便宜。
他不知俩人打架的缘由,赶忙下床打算劝架,没想到一下床发觉腿有些凉,低头一看不禁疑问道:“我裤子怎么破了?谁把我裤子撕了!”
柳岸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双目通红的看向陈兴。陈兴这会儿酒早已醒了大半,整个人尴尬不已。
金路生到底也不是没有心眼,联想到柳岸之前对自己的提醒,再看陈兴的面色,又瞥见陶大对陈兴一脸鄙视的神情,当即便有些明白了,随手抄起陶大手里的瓷碗便砸向了陈兴的脑袋。
冰冷的瓷碗砸到脑袋上,一声半脆不脆的响声,瓷碗登时碎了,而陈兴眼睛一翻,直接软倒在地。
金路生还想去踹人,被陶大一把拽住,然后对方抬起下巴指了指柳岸,道:“再打出人命了,你就算不在乎,但是此事会连累到他,你总不想他陪你一起吃人命官司吧。”
金路生闻言果然住了手,陶大又道:“我去找人请大夫,你俩把他弄到床上,不许再动手了。”
金路生点了点头,柳岸则跟着陶大出门,在门口低声道:“今日之事的缘由,能不能请陶大哥不要说出去。”
陶大闻言点了点头,柳岸感激的冲他拱了拱手。
一个好好的小年夜,最后被闹得腥风血雨。
其中最头大的当属杨峥,他原本就闹了那么一出,差点丢了性命。醒来之后觉得身体没什么不适,便打算还是回到营房去住,没想到他托着步子刚迈进院子,便见一片混乱,有士兵端着木盆从营房里出来,倒了一盆血水。
杨峥快步进去,只见陈兴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一身的血,一个大夫正在旁边帮忙包扎。
不等杨峥询问,便有士兵把情况说了。不过陈兴欲对金路生不轨之事,只有四人知道,士兵不知其中内情,只是说了柳岸和陈兴打架,把人揍趴了。
“我也动手了,最后给他开瓢的是我,不是柳岸。”金路生一脸慷慨的道。
杨峥见他那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拖出去,依照军规每人二十军棍。”
陶大闻言想说什么,柳岸却对他摇了摇头。此事毕竟对金路生而言影响不好,虽然不对的人是陈兴,可两人寻欢楼里的出身一直被人诟病,若是把真相说出来,必然会有不好听的话传出来。
陶大闻言叹了口气,终究没再坚持。
“三个人打架,为什么只处罚我们两个!”金路生被人往外拖着,嘴里还十分不忿。
杨峥强忍着上去揍他的怒气,道:“你放心,等他醒了二十军棍一下也不会少!”
眼见人被拖出去,陶大还想说什么,但是看了床上的陈兴一眼,最终忍住了没说。少年人摔打摔打是好事,二十军棍要不了人命,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不过陈兴这个隐患,却必须要解决。
士兵们又是喝酒又是看热闹的,这会儿都兴奋不已,所以柳岸和金路生被带到院子中央,准备开打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去围观了。
金路生这会儿刚打完架,竟然没觉得害怕,反倒有些兴奋道:“柳岸,你为了我挨了两次打,将来上了战场,我为你挡刀!”
柳岸这会儿浑身是伤,一只看不见东西了,但他还是故作轻松的道:“那可不行,我答应了你要把你送回商队的,战场你就别上了,回去好好当你的金少爷吧。”
这会儿执杖的士兵已经做好了准备,举起军棍利利索索的落了下来。两人背上一阵剧痛,同时痛呼一声,叫声可谓惊天动地,连围观的士兵们都感同身受的齐齐惊呼了一声。
金路生转头看着柳岸,两人四目相对,顿时生出一种生死与共的豪气。柳岸有挨打的经验,只叫了那一声便没继续叫,金路生倒也颇有几分骨气,见柳岸不叫,他便也不叫。
“你……不疼……吗?”柳岸咬着牙断断续续问道。
“我腿冷……裤子漏风……”金路生哭笑不得的道。
挨完打还要缝裤子,好悲伤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哟吼,有人要心疼啦~~~~
第18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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