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帮了咱们而没有说帮了自己,这让刘璟心里不由一暖。柳岸的生死自然是他们共同的事情,万幸柳岸自己知道这点。
“我向你保证,往后所有事情都会和你商量……”刘璟说罢便微微倾身,在少年唇边印下了一个吻。
两人许久未曾这般亲昵过,都有些想念对方的身体。柳岸面上浮起一层红意,继而伸手搂住了刘璟的后腰。
就在刘璟再次打算吻上去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刘璟暗骂一声,而后帮柳岸理了理并未乱的衣服,这才冷声道:“进来。”
“少帅。”贺庆进门道:“宫里来了人请你过去一趟。”
“现在?”刘璟道。
贺庆点了点头:“来传旨的是侍卫,骑马来的,在外头候着呢。”
刘璟闻言心里不由一跳,他刚从宫里回来,便又被宣进宫,必然是有什么要是。而李勤命侍卫来宣旨,说明此事不容耽搁……是军情!
“好,我知道了。”刘璟说罢伸手在柳岸肩上拍了拍,道:“如此紧急,多半是战事,你不要担心,在府里等我的消息。”
柳岸点了点头,悄悄伸手在刘璟手上用力捏了捏。
刘璟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备好了马,他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宫里,直奔了议事的前殿,进去之后才发现那里早已聚了好几位朝臣。
其中兵部的几位管事的,和户部尚书都在。
“刘璟,这封军报你看看。”皇帝见刘璟进来,连招呼都没打,直接递了军报让他看。
刘璟拿过军报一看,大惊失色。
“赫南国对大余出兵?他们疯了吗?”刘璟道:“征北军的数万大军都驻守在北江,附近的柳州和梁州随时都可以调兵过去,他们就算是倾全力也未必能讨到便宜吧?”
一旁的兵部尚书开口道:“赫南国一直与大余有口头协定,昔年他们的大王子亲帅主力被刘太傅打得找不着北,后来刘太傅饶了他性命,他便发誓只要刘太傅驻守北江一日,他便不会带兵来犯,如今……”
如今刘恒远过世,这约定便不作数了。
“装什么正人君子,无非是趁人之危,真当我大余朝没有良将了?”一旁的兵部侍郎道:“依我看,刘将军若是出马,照样揍得赫南国找不着北。”
刘璟闻言没有做声,此事除他之外的确没有别的人选,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如今不过是皇帝下个命令的事情罢了。
“征北军的粮饷都没问题吧?”皇帝突然开口问道。
此时户部尚书开口道:“回陛下,征北军这几年一直戍边不曾回京,粮饷都是依照份例,直接拨划给北江,所以即便是战时也与往常一样,无需另外筹措粮草。”
皇帝点了点头道:“此事也没什么商量的必要了,刘璟整装点兵尽早准备出战吧,届时梁州、柳州驻守的征北军都可随意调配,若是有必要,临近几个州郡的护城军也可调用。”
依照战报来看,赫南国出兵后的确打了北江一个搓手不及。只因赫南国并非与北江隔江相望,而是在临江上游,中间只隔着几个不成规模的游牧部族。
而这次赫南一举吞并了两国之间的小部族,因此轻而易举的便打到了北江的地界。
“大夏没有动静?”刘璟问道。
“急报中并未提及。”皇帝道。
若是大夏不掺和还好,若是大夏也动了手,那情况当真是十分危机了。
临江穿过赫南国的境内向东流去,到了北江地段,将北江和大夏以及两辽等国分开。也就是说,撇去几个小部族不说,临江以南的赫南国与北江几乎接壤,而临江以北的赫南国与大夏接壤。
兵部尚书此刻开口道:“早前大夏与咱们僵持了那么久,若是赫南要与大夏联手,必然早就动手了,应当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才出手。”
众人闻言都觉得有理,但担心却依旧是有的。
此事毫无悬念,最终还是落到了刘璟头上。只是皇帝自始至终都只是说暂时让刘璟担任主帅,却丝毫没有提及让刘璟接掌征北军之事。
此事虽说听起来是一个道理,可暂时担任主帅意味着战后便要归还帅印,而接掌帅印,依照大余朝的惯例来说,若是主帅不犯大错,便要长久的执掌这支部队。
很显然,皇帝对于让刘璟接掌征北军主帅一事,尚未下定决心。
众人议完事已近黄昏,刘璟从议事厅出来后没过多久,便在临近宫门的地方遇到了潘文杰。
潘文杰显然早已等候多时,见了刘璟忙迎了上去。
“潘少保有何贵干?”刘璟问道。
潘文杰笑了笑,道:“劳烦少帅回去给杨公子带个话,就说兵部的事情已经打点好了,要他尽快考虑清楚。”
“兵部的事情?”刘璟不解道。
“今日一早我去拜访过杨公子,对他提及豫州有个闲差,若是他有意要去我便去兵部打个招呼。”潘文杰道:“没想到下午便遇到了侍郎大人,此事便解决了。”
豫州……闲差?
刘璟心念急转,几乎是立刻便意识到了潘文杰话中的意思。梁太师的儿子在豫州当差,这恐怕不是巧合。怪不得柳岸今日会问出那样的话来,原来是潘文杰搞得鬼!
“他除了征北军,哪儿也不会去,有劳潘少保记挂了。”刘璟冷冷的道。
潘文杰却正色道:“此事就算不让杨公子去,结果也是一样的。我这么做虽然有私心在,可不得不说,这是杨公子难得的机会,他若是不去,恐怕杨家的仇这辈子也没机会自己报了。”
柳岸总不能去弑君然后再杀了梁太师吧!
这么一想,好像除掉梁太师的儿子,继而撼动梁家在朝中的地位,竟然是柳岸唯一能名正言顺做的事情。
“你好好想想再替他决定吧,该做的我都做了。”潘文杰说罢便走了。
刘璟立在原地待了许久,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十分难受。北江情势危急,他不得不走,可柳岸……难不成真要让对方去豫州?
回家的路上,刘璟的心便越来越沉,只觉得面对柳岸时,心里难过的厉害。
他一早决定与皇帝合作解决沧海盟的事情时便已经想过,柳岸想要亲手报杨家的仇是不可能的。
一来柳岸不会弑君,二来柳岸不会雇凶灭了梁家。既然如此,所谓的报仇便不可能真的实现。
连刘璟都能想到的事情,柳岸那么聪明,必然也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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