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郁为你解开手铐。他没有解释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也没有追问。
你终究还是离开了赵月桥的房子,临走的时候也没有再见到他,你有预感你们会再见面,只不过一切都不能回到从前。
回到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的表弟,你看着他的脸,却不能看清楚他的五官。
他没睡,几乎听到敲门声的下一秒就开了门。
你的心很累,集中不了注意力,思维也跟着恍惚起来。披散的长发里捂了一团热气,很不舒服,你感到头重脚轻,话没说出口就朝前栽了下去。没摔疼,有人接住了你。
那人把你抱到床上,轻轻放下,在此之前你根本没想过可以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李青源,至少这一刻你把他当做了家人,你在黑暗中搂住他的腰,你把脸贴在他轻薄的睡衣上,年轻的肉体内流动着充沛的能量,你只是这样抱着他,其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是无声依偎。
因为被赋予的身份不同,就注定在面对相应的人时有对应的姿态。譬如为人父母,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对自己的孩子释放性魅力,譬如为人师,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对自己的学生有别样的感情……这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这是人和禽兽在道德上的分别。
可李青源现在却觉得他变成了一只兽,可以让小小的人类靠得很舒服的兽。他抚摸你的发顶,用手指帮你抹去潮湿的泪痕,他把你抱在腿上,这姿势像中国字中的半包围结构,他就这样歪头看你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你意志消沉的模样,“别哭了姐姐,我们不伤心好不好?”
“谁惹你了,怎么不开心啊,宝宝?”
李青源这样喊完自己都笑了,他喊他的表姐宝宝,他第一次这么叫,莫名觉得这个称呼特别可爱。
哄女生好像都是这样,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学校那些混子都是这样哄女孩开心的。
那作为弟弟该怎么哄姐姐呢?好像没人能给他参考模板。
“我给你当沙包怎么样姐姐,你可以揍我出出气,这样心情会好一点吗?”
“有病。”你骂了一句,眼睛闭着,不知道在骂谁。
“嗯。”李青源又笑,就算不是骂他,他也有种甘之如饴的快乐,“睡吧。”
李青源摸了摸你攥紧的指节。
……
你足足睡了一天,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冷战已久的连云周,他趴在你的床上神情沮丧,乖顺的妹妹头上胡乱别了一只发卡,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你早就不生气了,或者说你都快忘了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连云周?”你迟疑了一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啊啊啊你终于醒了!”连云周扑进你怀里,激动得语无伦次。
你被压得咳嗽两声,连云周听到后讪讪地从你身上下来,又板板正正坐好,可身体依旧是面向你,甚至稍微前倾,肢体语言早已出卖他此时的情绪。
“头还晕吗?”
李青源不说话你都没意识到他也在旁边,你缩回被子,只露出嘴巴以上的部分,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是不是被赵月桥那个傻*绑架了!”
连云周表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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