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绵忍着疼痛,给四人把脉,其中叁人失血过多,都是外伤,一个胸腔处的肋骨刺破了肝脏,活不成了。
等他们将死去的护卫尸体处理好,许绵说“大爷,少爷还在前面等着我们,我们赶紧去与他汇合”
“什么”司佩楼有些没反应过来“岚儿还活着”?
“嗯,受了伤,性命无碍,我那会儿怕杀手再去追杀他们,才胡说的”
司佩楼偏过头,许绵见他用手擦了擦脸,也知道他心情大起大落。
如今护卫们骑的马还剩两匹,其他的都吓跑了。
将昏迷的叁人放到马背上,许绵被司佩楼背着“大爷,我伤口不深,放我下来走吧,你身上的伤口更多”
“我无事”
汇合后,六安已经醒来,两人坐在车辕上,孩子在车厢里。六安不仅受了伤,腿还摔断了。
司佩楼将许绵放在马车上,又把叁个昏迷的人放在马车里,大家处理好伤口商量“我们没了行李,必须找个落脚的地方,不然都是伤员夜里没地方休息容易发热感染风寒”
再往大山里走,马车不能用了,“找处有水源的地方先落脚养伤“。
弃了马车,往山里走,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天然温泉,附近温度高了不少。
许绵建议去上游,靠近温泉上面应该有水,冬日里大型的野兽也会出来喝水,它们不会喝温泉里的水。
上面竟然有一块平整的草地,周围因为温泉,长了青青嫩草。
他们上去就看见了兔子在吃草,司牧岚抽出匕首对准最肥的那只兔子,一刀毙命。
“这位置不错,不若我们将车厢拆了拿过来做成木床,不然这冬日里躺地上我们受得住,许娘子和孩子也受不住”林一就是护卫首领,之前人多,他一副严肃高冷模样。这会儿人少了,他也开始主动说话了。
“嗯,天色还早,我们歇一歇,将兔子烤了吃,恢复一些精力再去”
许绵虽然侥幸背伤的不深,但是被踢中的的胸口却不轻。她将一件旧的大氅铺在地上坐下后,转身解开衣领,发现胸口又肿又青,难怪觉得胸口闷痛。
“娘,饿”旭儿挨着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
他们连锅都没有,孩子这般小烤肉他们也咬不动。司佩楼一身伤,他听见旭儿说饿了,起身想去找找野鸡蛋,或者孩子能吃的。
许绵将马车里的几块糕点拿出来给旭儿吃了两块,康姐儿吃了一点。
一只兔子不够吃,林一带着一个伤势轻点的护卫去打猎,他们两次打斗对方都是直接上,完全没用到箭。
司佩楼往水流上走,他知道这种人烟稀少的山里有些秋日里成熟的野果子可以吃,找了一圈啥也没找到。
司牧岚跟六安在生火烤兔子,另一个护卫捡了不少干柴,又生起一堆火。
一行人休整一番,又回头去拆车厢。司佩楼特意带上一匹马,回到截杀地,想试试能不能下去将行李找回来一些。
下面灌木太深,试了试,探不到底,只能放弃。
夜里康姐儿开始哭闹,她吃不饱,许绵没法,只能用大氅将她包在里面让她含着乳头。
司牧岚同司佩楼将她们夹在中间“大爷,这里不能久待,我的乳汁不够康姐儿吃,孩子们长时间喝凉水也不成”
“嗯,那就待两日,等大家伤口不再出血我们就走”
“明日我去山里转转看能不能活捉哺乳的母羊”
“哪那么容易找到,你伤口也不浅,好好养一养”
“那些死去的护卫可有家人”许绵问
“有些有,有些没有,有家人的日后会给他们的家人送去赔偿,没有家人的都是谢家曾经收留的乞儿。是我连累了他们,也连累了你们,早知有这一遭,当初在金州我该杀了她”。
“不是你的错,谁知道她曾经向你示好,又在我们赶路途中截杀,你又不能提前预知,怎能事事周全”。
“是啊,哥,我们什么都没做就被她死咬着不放,不是我们的错,也不知外祖父有没有给派人接应我们”
司牧岚惦记的谢家主,因为收到消息,嫡孙被挟持到了江南,以为两个外孙也被困在江南,于是发了紧急令,所有人手优先赶去江南救出叁位少爷。
就这样,谢管家装成乞儿流民到了谢家祖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中途他们的马车被抢,只能走路,还要躲避贵族抓壮劳力,等到金州求救时才发现,谢家主力调去了江南。而谢家主派去接应司佩楼一行人的人,也跟他们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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