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刚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听到后随即愣住了，“怎么不来了？面试的时候我看她表现得挺积极的。”
“就是……”闪闪也顺势坐下，“刚刚我带她去猫咪活动区，她和小猫玩得挺好的，还和一只布偶猫拍了好多照片，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她问那只布偶叫什么，我说叫张勇，她听了当时脸色就变了，没过一会儿她就让我转告你，她不适合这份工作，就走了。”
“奇怪。”
“老板，你也觉得一只布偶猫叫张勇奇怪吗？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我是说那个女生奇怪。怎么，布偶猫叫张勇很奇怪吗？”
“当然！”
黎晏在招聘软件上找到那个女生，发消息问她离开的原因，然后才回答闪闪的问题。
“这只布偶是我养的第一只猫，我爸妈知道了很重视，我就让他们起名字嘛，本来是叫张永霞的，后来知道是一只小公猫，就改叫张勇了。”
闪闪：“……”
闪闪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回消息了！”
闪闪凑过去看屏幕。
【老板，其实我非常想在喵咪馆工作，可我前男友就叫张勇，我很喜欢那只布偶猫，但是真的接受不了它也叫张勇，所以……抱歉了。】
“竟然是这种理由。”闪闪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黑线，“老板，张永霞和张勇，有什么含义吗？”
“当初我父母想再生一个女孩，但是体检检查后发现我妈的身体条件不允许，这算是他们的遗憾。我妈姓张，永霞就是永远的朝霞，我妈喜欢。后来他们知道猫的性别不对，就改成勇字了，就是勇敢的意思。”
闪闪听了，认真思索道：“老板，我猜你的名字一定不是叔叔阿姨给你取的！”
“你怎么知道？”黎晏非常惊讶，“我的名字是姥爷取的，我妈妈的名字也是他取的。因为我姥姥姓柳，所以我姥爷就从‘晓带轻烟间杏花，晚凝深翠拂平沙’中选了晚凝两个字，她叫张晚凝。”
张晚凝和张永霞，风格还真是非常明显呢。
“你一会儿和小白说一声，让他继续招人吧，我现在去酒吧那边看看。”黎晏又嘱咐闪闪几句才离开。
黎晏到酒吧的时候，还没有对外营业，晚上唱歌的歌手正在试音。
歌手唱的应该是一首流行歌曲，黎晏不怎么关心这方面，只是觉得耳熟，应该是刷视频的时候听到过。
酒吧服务员看到黎晏，热情地打招呼：“来了啊，晏哥。”
“嗯，你们然哥在哪儿？”
“在他自己房间呢。”
黎晏熟门熟路找到位置，敲了一下门直接进去。
室内窗帘紧闭，售价不菲的音箱中传出节奏动感的音乐，巨大的投影幕布垂在半空，画面中是某场时装发布会的秀场。
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的男人穿着新一季的高定西装在走秀。
杜然看到来人是黎晏，指了指小冰箱，非常自然地使唤道：“给我拿瓶气泡水。”
“还看呢，这个合集都被你盘包浆了吧。”黎晏拧开瓶盖，又往回拧了一圈，才递给杜然。
“怎么可能，也就看了三四百遍吧。”杜然腾出一块位置给黎晏，呼叫语音助手把视频暂停，窗帘拉开，“他那个泳装合集，那才叫看包浆了呢，嘿嘿。”
“停停停，再说我都怕你流口水。”
杜然看到黎晏夸张躲开的表情，不屑地说：“等你谈恋爱就明白了。”
“你不用再给我介绍对象了。”
“为啥？不要告诉我你要出家。”杜然把水瓶放在边几上，利落地盘腿而坐，单手立掌于胸前，虔诚道，“阿弥陀佛，我佛不渡本科以下。”
“我结婚了。”
杜然脑子没转过来，本能地接了个梗，“哦，那你不能出家了，好可惜。”
黎晏点点头说：“是挺可惜的。”
“等等！”杜然猛地按住黎晏肩膀，用力摇晃着问，“你说什么？哥们跟你心连心，你跟哥们搞突击！你结婚了？你怎么结婚了？你竟然结婚了！”
接着，杜然像审问犯人一样仔仔细细地问了黎晏的前因后果。
“你还挺追求潮流的，学小说玩先婚后爱啊！”
“你跟我妈上网冲浪冲的同一片海吧，她也这么说我。”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杜然转了转手上和男朋友同款的情侣戒指，下意识打量黎晏的手，看到手指空空，为朋友不值，“你们再怎么说也领证了，他又不是买不起，怎么连个戒指都没有。”
“没准哪天还得再去一趟民政局领离婚证，戒指就多余了。”
杜然捕捉到黎晏脸上的失落，小心中带着点不可置信地问：“你不会喜欢他吧？”
“很明显吗？”
“你提到他的时候，眼神会不一样。”
和喜欢的人结婚了，但是对方不喜欢自己，而且随时都会离婚。
果然，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老公~来新消息了~”
慵懒中带着撒娇语气的提示音响起，杜然脸上露出痴汉笑容，连忙拿起手机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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