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重要,她想不想要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余暮说想,不管过程如何,他都会想办法让她如愿。
余暮脑子有点乱,垂在旁边的手紧握,指甲泛白不断在手心中扣挲。
她应该想吗?或者说,她能想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不敢对身边的东西袒露喜爱,因为她喜欢的东西无一不会被余玦想办法摧毁,在她上高中之前,就连身边走得近的同学都会被余玦暗地里警告、甚至明面上欺压。
后面她主动去了远离余玦的学校,如果不是崔听然的家世同样优渥不会被威胁,她甚至不敢接受听然的示好。
她不敢想过养猫,不如说是害怕再次见到当初小白的惨状,害怕自己身边的事物都没有好下场。
这种如影随形的畏束如同藤蔓,这么多年来一直紧紧缠绕她的心,曾经一度让她感到窒息。
“我……”余暮垂顺的长睫不停颤动,吐出的音节始终没有下文。
半晌,她才咬着唇说道,“等手术结束了再说吧。”
说完就掏出了手机,随意地点开了一个软件漫无目的地刷屏,偏着头不肯再说话,显然只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薛谨禾眸色晦涩,漆黑的瞳孔锁在她充满了迷茫和退怯的脸上,像是完全看穿了她因为什么犹豫,笑意下的眼底隐隐泄着冷郁。
他还是对余家那对父子太宽容了,难解心头之恨。
重新把她拉扯回怀中,薛谨禾想说让她不用考虑这么多,他会磨平她心里的一切顾虑,但掌中攥着的那只小手已经隐约开始渗出汗渍,最终还是咽下了喉间的话,加深了搂紧她的力度。
不急,他会一直用慢性毒药吊喂那两头畜生,让他们在肉餍中殆尽内里,然后把最后决定他们生死的选择交给余暮。
她总有一天会接过他替她磨好的利刃,然后亲自斩断自己身上的枷锁。
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期间余暮除了被薛谨禾强压着出去吃了个饭,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余暮坐在餐厅里的时候心里一直有种紊乱的感觉,几次打开手机看急救群里医生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再又一次打开手机却没收到任何信息的时候,余暮实在坐不住放下了餐具,看着身边的男人有些急切,“我吃饱了,走吧?”
实际上她只吃了几口,还全是男人强压下吃下去的。
薛谨禾把汤盅移到她面前,不动神色地把她手里的手机抽走按在自己另一边的桌子上,“最后吃完这个就带你回医院。”
回到医院的时候,前台看到她们二人,笑着说楼上的手术刚好结束。
总感觉那笑意下有股莫名之意,余暮心口止不住地猛跳了一下,涌起不详的预感,不敢直接问结果如何,却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在上楼梯的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堆积的慌乱和酸涩涌上鼻尖,最终在看到两个医助推着毫无起伏的小猫出来的时候眼眶里开始汇聚泪水。
心仿佛从高空坠落,碎成了无数片裂渣,无论怎么拼凑都无法恢复原样,无力感不断敲击着她的防备,仿佛无情地在告诉她——
你注定挽回不了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
余玦的那句“你不配拥有”像是要一辈子刻在她的骨髓里。
薛谨禾紧跟在她身后,眼疾手快地揽住了有些发软的身体。
涌进眼眶里的泪水越来越多,随着靠近熟悉的怀抱里,湿濡的睫毛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像断了线的珍珠,成串地滚了下来。
那泪先烫到的就是身后的人,以为一群废物把事情搞砸了,男人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凌厉的眼光扫向那边几个医生,紧绷的下颌瞬间把轮廓的锋利感拉到了极点。
原本温和的男人突然扫向他们的视线像是森然磨砺的刃,上位者的压迫感在此刻全然暴露了出来,在场的几个医护人员后背的汗毛全然竖起,一时间忘记了回应。
“没有没有,余小姐误会了…小猫手术很成功。”还是之前那个主刀医生的副手慌忙出声打破了这凝滞的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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