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可笑之极么?苏云初没有定论。
而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如今的慕容渊已经不在了。
苏云初到底没有将王子安遣离城主府,王子安的能力有目共睹,即便他带着目的接近慕容渊,或者说接近北伐军,但是,却也是一心在为慕容渊做事的,而她能够感叹的,无非就是人心的逐利了。
叶氏,当年月妃入宫的真相究竟如何,可从慕容渊口中得知的那个善良隐忍刚烈的女子,如今,在她看来,并非有着叶氏的野心。
而从那一次,逸阳宫刺杀之后,永业帝便下令追赶叶氏,而这件事情,还是由慕容渊一份参与的。
想到此处,苏云初微微眯眼,永业帝,可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呐。
而这番消息的传出,无疑就是想给慕容治施加压力,进而让她尽快交出兵权,回京。否则,该是大军压境了。
王子安离开之后,颜易山匆匆来见,关于月妃是叶氏嫡女,慕容渊是半个叶氏之后的事情,不亚于慕容渊就是前朝的后代,然而,慕容沇策划的这一出,对于北边之地的这些人并不能产生太多的影响,颜易山此时来见苏云初,是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因为,他带来了一个人,是顺妃宫中的人。
“奴才见过靖王妃。”
苏云初诧异,“你是母妃宫中的人。”
“奴才多谢王妃记得,正是顺妃娘娘宫中的人,奴才小李子。”
苏云初与颜易山对看一眼,面上皆是严肃,不知顺妃为何将人派到了北方来,“你起来,为何来了北方,可是母妃那边出事了?”
她其实并不担心顺妃在宫中会出事,如今的形式看来,顺妃只是慕容治想要压制她的筹码,顺妃呆在皇宫之中,反而是安全的。
小李子也不含糊,将顺妃交代的事情与苏云初说了一通,风尘仆仆赶来的人,此时也顾不上一身疲惫,将顺妃如何首先去查看永业帝,并且将永业帝病中的一些细节记录下来,将如何收集永业帝的药渣,以及永业帝寝宫之中的怪异氛围,更有方明的怪异氛围以及最后出现的慕容治请来的大夫为永业帝探病,许许多多细节,许许多多不能深入宫中打探,或者说在慕容治一番动作,在宫中换了许多自己的人之后不能打探到的消息,顺妃都已经想方设法地为苏云初打探到了消息,有一些是皮毛的,或许并非有用,但是,有一些却是值得怀疑和深思的。
小李子讲完之后,她让人带着小李子下去休息了,但是,与颜易山听完小李子的这番说辞之后,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一方方丝帕,以及上边在药渍干了之后还残留在上边的丝帕,面色却是严肃得很。
按照小李子的说辞,永业帝宫中的人,都很怪异,慕容治像是在防着什么一样防着永业帝,可是,他为什么将方明留在了身边,方明是一直跟在永业帝身边的人,除非有什么不可靠人的秘密不能引起怀疑,方明才不能消失,若是说慕容治给永业帝喂药,她倒是不觉得奇怪,可是,将永业帝昏迷和如今端和宫的情况两个形势结合起来,这就是疑问了,一个她解不开的疑问。
看向颜易山,“颜将军觉得这一串事情,如何看。”
颜易山同样是皱眉,“按照如今的消息来看,我倒是觉得有两个可能,一是慕容治药迷皇上,可能等着皇上魂归西天就登上大宝,就算没有诏书,他监国的身份也是名正言顺,至于为何不一开始让皇上就一命呼呼,恐怕是为了避免嫌疑猜忌。”
说完第一个,颜易山想了想,看先苏云初,“我记得当初王妃在端和宫安排了一处戏?”
苏云初轻咳一声,示意他继续,颜易山只道,“当初皇上昏迷的消息是从端和宫之中传出来的,昏迷之地也是在端和宫,可王妃想想,为何皇上在端和宫昏迷,难道真的是虚劳过度,这个理由,时至今日,王妃依旧还是不相信吧,那么,只能有一个原因。”
苏云初眉头舒展,“永业帝发现了淑妃宫中的秘密,也就是本妃在端和宫埋下的暗棋。”
话是这么说,可苏云初再次看向颜易山,“那么,淑妃为何也是昏迷不醒,并且,同样被慕容治严加看管?”
颜易山一哽,分析到此为止,一时想不出更多的。
苏云初唇角一勾,“本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淑妃的身上,有让慕容治不能接受的东西。”
“什么东西?”
颜易山眼中闪过一份惊讶。
“不知。”
“……”
十日之后,慕容治口中的最后一份通牒下达卞立城,这一份通牒可谓是声情并茂,抓住了北伐军的命脉,他们即便都因为慕容渊的气魄,誓死追随慕容渊,但是,自己的家人亲友却依旧却仍旧是大新的子民,慕容治的最后一道通牒翻译过来,就是北伐军倘若不归从,靖王妃倘若不回京,那么,叛逆之罪便会成立,北伐军就会成为叛军,北伐军数量之多,不能如何,但是部将的家人却是会受到牵连。
最后一份通牒,直接抓住了人心命脉。
苏云初知道,慕容治倘若真的以那些部将的家人作为要挟,那么她不可能只顾着自己,而让许多部将的家人被连累进来。
这些人都是真心追随慕容渊也是一心为了大新的人,当初她决心留兵北方的时候,为的是慕容渊,也是借助北伐军的力量让慕容治不得安稳,而后,再经过一番部署,以慕容泽之名,以慕容治残害兄弟的名义为由,打回京城。
可是,许多已经随着慕容治身上那一半的叶氏血脉而被扰乱,叶氏对于慕容治家的王朝来说,是一个不能存在的存在,因为叶氏意味着对前朝的复兴。
最后一份通牒,或许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株稻草。
然而,苏云初没有想到的是,在最后一份通牒下达的时候,北伐军所有的部将纷纷来相见,纷纷表示,愿意追随苏云初的身后。
说没有感触必定是不会的,这些人,宁愿头上被扣押下了叛军的帽子也依旧留在北方。
“王妃,我本就是孤家寡人,投军之后多得了王爷的提携才有今日,京城无家人,我愿意追随王妃。”
“王妃,我家人并不在京中,就算在京城之中,我也愿意追随王妃……”
“王妃,我的亲友虽都是京中,即便如今北伐军遭受污蔑,但是终会有大白之日,我们不会受制,一心追随靖王妃。”
“……”
不断的声音,十多个北伐军的部将,没有一人因为那一道最后的通牒而离去。
“你们可知,如今,依旧留在北方,会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被称为‘叛军’,北伐军一向深得民心,可百姓不会去细细研究北伐军到底如何,朝廷叛军称号一旦扣在诸位的头上,就会在百姓的心中形成呼应?而你们的家人,同样也会受到旁人别样的眼光看待?”
感动于北伐军的追随,可是,有些事情,却是苏云初一定要让他们明白的,有时候,一腔热血升起,理智便会被情感湮没,日后回想起来,许多没有料想到的情况,便会后悔,与其日后后悔不若今日就让他们明白一切厉害关系。
然而,即便听了苏云初的话,即便苏云初给了他们冷静与思考的时间,所有的部将仍旧是不变的心意。
至此,慕容治最后的通牒无效。
而随着通牒不能给北伐军带来利害威胁,慕容治已经下令整军,挥师北上,想要收服北伐军。
彼时,也正是苏云初怀孕的后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临盆,在这等重要时期,慕容治挥师北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子啊苏云初最不稳定的时候挥师北上,胜算便会加大,因为北伐军中许多人,都极为小心照料苏云初和慕容渊留下来的唯一的孩子。
而在慕容治挥师北上的时候,北伐军同样做好了准备的工作,外患结束之后,大新内忧的阵势刚刚开展。慕容治以北伐军还是叛军的理由北上,而苏云初同样的,以慕容治陷害忠良的理由,让颜易山以及夏薄等人挥师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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