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太子在来京城的第三日,便开始去与永业帝商议关于结盟的事情,其实这事并不多麻烦,只要双方互相商定好了彼此需要制定的条约,而后各自盖章,结盟履行便可。
而参与这次联盟商议的还有慕容治,由此来看,永业帝心中的想法,已经不言而喻了,最后,必定治王会是最大的赢家。
等待事情商议过后,联盟的事情条约商议得差不多了,永业帝才对着拓跋绍道,“听说,太子昨日去了靖王的府上?”
听着永业帝开口相问的这句话,拓跋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并非他缺心眼,而是心中明白,永业帝对靖王的忌惮,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面上有礼一笑,“正是,昨日,小儿闹腾着先要去靖王府找靖王妃,本宫拗不过,因而,便带着小儿过去了。”
“哦?太子与靖王妃是故交?”永业帝微微皱眉。
拓跋绍轻笑一声,“故交倒是谈不上,只是,小儿自小身体虚弱,多年前承蒙靖王妃救过一次,这次来京,自然是要劳烦靖王妃再看一次。”
说着,却是再次看向永业帝,“本宫如此行事,先斩后奏,不知皇上会不会责怪本宫行事鲁莽了?”
苏云初嫁给了慕容渊之后,也就是皇室之人了,拓跋绍即便是想要让苏云初做一些什么,按理说应该先与永业帝这边打过了招呼才是,可是,先前却是未打招呼私自前往,不免让永业帝心中不舒服。
不过,如今拓跋绍都如此说了,永业帝还能说一些什么,如今正是结盟时候,能和则和,大小事情,不拘小节也就是了。
毕竟,拓跋绍已经退让一步,言语之间也是温和有礼,永业帝自然不能太过强硬不会妥协。
人与人之间,尤其是两国相交,就是要懂得把握这一尺度,掌握得了各自的需求和底线才是最好的。
所以,听到拓跋绍如此说,永业帝面上只带了一层笑,“自然不怪,既然是小皇孙身子不好,靖王妃恰好是医术了得,看看也无妨。”
拓跋绍这才点点头,“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
只是,同样的御书房里边的慕容治听到这话,却是微微皱眉,“靖王妃何时救下了小皇孙?”
拓跋绍不知慕容治为何会由此一问,先前一番交流之中,也能感受到了这个温和的男人表面之下必定是包藏着一颗巨大的野心,可他为何会关心这件事情?
只笑了笑,便道,“三年前……”
听此,慕容治袖中的拳头一握,三年前,那不正是他与苏云初相识的时候么?
这么说,后来的时间,她一直都在西原,而他却是从未见过她!
对于慕容治突然的无声,拓跋绍也觉得奇怪,“治王似乎对此很是好奇?”
慕容治抬眼,面上重新覆上儒雅之意,“好奇之心人人皆有。”
而后,不待拓跋绍再继续说什么,慕容治却是道,“此次,前来大新和亲的是太子的亲妹妹悠落公主,不知,公主属意的是……?”
回到了这件事情上,拓跋绍虽然还对于慕容治的反应存着一丝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而已,却也不多理会,他和苏云初之间的关系,也只能如此简单概述,别的,苏云初不愿多说,他更加不愿。
面上一笑,“悠落心中属意谁,本宫也不知,不过,想必,皇上早先已经为悠落选好了人选,本宫就这么一个妹妹,自然是希望悠落能够得到最好的。”
听此,永业帝面上也是一笑,“自然是如此,朕早先便为公主打算了一番,朕的四子,沇王,如今尚未婚配,年龄上边,朕觉得倒是适合公主。”
永业帝这么说着,慕容治也开口了,“四弟的确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好的人选,如此,也可见对悠落公主的尊敬。”
听此,拓跋绍点头一笑,“本宫明白。”
慕容沇与慕容治是一道的,将来若是慕容治登基,那么,慕容沇便是最大的得益者,反观永业帝的其他儿子,元王虽然两年前丧妻之后未曾再娶,可却是身子孱弱之人,瀚王不是永业帝中意之人,甚至于慕容治可说是政敌,最后的结局必定不好,靖王与治王刚刚大婚,正妃已有,若是让悠落做侧妃,诚意不够,泽王虽是年龄也够了,但是,泽王与慕容渊是一道的,既然永业帝对慕容渊有忌惮之心,更不会将悠落指配给泽王,因而,最好的人选便只剩下了慕容沇。
拓跋绍自然是明白这一层的。
慕容沇对他们而言其实也不错,倘若不是因为慕容渊有了苏云初,见到了昨日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拓跋绍倒是觉得,慕容渊此人,才是最好的人选。
别看慕容渊看起来冰冷如霜,但是,却是个外冷内热之人,倘若女子真的得了他的心,怕是再难离去了。
可惜了悠落终究没有这个福分,而他自然不会去破坏苏云初和慕容渊之间的感情。
说到底,虽然与苏云初之间,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是,他其实心中是敬佩这个女子的,尤其是当他近月得知了苏云初不止在医术上边的本事之后。
说完了悠落,永业帝才继续道,“我大新同样为太子选好了人选。”
“哦?”拓跋绍挑眉,这人选,按理说应该是他自己来选。
却只见永业帝笑道,“我大新好女子无数,朕觉得,南阳侯之女柳如絮,
第124章 景怡的选择
景怡不知突然出现的拓跋绍是何意,只是,想起永业帝的话,心中却是百味杂陈,那一日听到了陈自明拒婚的消息之后,心中一直怅然至今。
她也知道,大新的与西原的和亲,本该是由她而去的,但是,永业帝却是想要通过自己来绑住陈自明。
绑住他么?那个本该清朗如斯的男子,那个本不该浮沉在这朝堂之中的男子,那个她发现了看着苏云初的时候眼神便会多温柔一份的男子……也罢了。
景怡兀自在此处思考着,然而另一边,原本是去找安安,但是,却是在找到了安安,被安安一溜烟跑开不见了人影的悠落只得跟在身后,自己走回去,总归也是知道,安安是跑回去找苏云初了,便也没有多少担心。
看着这皇宫大院,也许未来,将会成为她生命中从陌生到熟悉的东西,她的面上并没有多少特别表情。
深呼了一口气,朝着河边走过去,只是,刚刚抬眼,便看到了一个青衣男子的身形,看起来有些消瘦,富贵的装扮,御花园之中出现这样的男子,想来应该也是哪个妃嫔的儿子了,她不欲再往前走,然而,就在转身,刚要离开的时候,却是意外之中寻到了一个角度,看到了男子的侧脸。
不看也罢,这一看之下,悠落的眼神却是再也移不开了,那个青衣背影,那个侧脸,对他而言,都太熟悉了,即便用了两年的时间,悠落的心中依旧记得很清楚,就在前不久,她还梦见了他,梦见了他告诉自己,要活得快活。
悠落痴痴望着那个背影,那个独自站在河岸边的而背影,消瘦却也如记忆中的那个人,清朗也如记忆中的那个身影,便是侧脸的线条也是如出一辙。
脚步似是不受控制一般,她慢慢走近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已经是泪眼婆娑。
今日,是宴请西原的日子,慕容源虽然因着身子不好不参与朝中的事情,但是,这样的场合也是要出来的,因而便来了宫中,因着不参与朝政,自然不会去御书房之中参与西原和大新联盟之事,因而便来了楚皇后的寝宫之中,不过楚皇后需要接待一众来宾,他也只与楚皇后说了几句话,便出来了,走到这一处御花园,觉得此时虽是冬日之中,不过这湖中欲结冰尚未结冰的景象倒也不错,加上此处,离御花园中心处也有一段距离,便也没了多少顾忌便站在此处赏景了。
只是,这会儿,突然感觉到了侧边有一个紧紧相连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便也转过头去看,却不想看到的赫然就是泪眼婆娑的一个少女。
就在慕容渊转身过来看到的这一瞬间,悠落眼中的泪水终于彻底滑落,那张面孔,赫然就是司空的面孔,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唇角,便是这时候,面上的表情也与沉思不解时候的司空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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