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一样的事情,也要承担一样的后果?
言夙找了根棍子将两个食盒担起来,腾出一只手来拎起梁耀的腰带,下一刻在傍晚的艳丽晚霞下,倏忽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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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门口的时候,言夙只听到院子里嘎嘎嘎的乱叫声,不似自家养的那半大鸭子还有些稚嫩的嗓音。
他直接出现在家门口,没有被村人发现,毕竟手里提着个人呢,以免吓到村民们。
门内的护卫们却是察觉到了言夙故意弄出的动静,连忙开了门。
只是一开门,就被扔了个男人在怀里,两个护卫将梁耀架住,这才避免梁耀脸着地。
言夙道:嗯他也想弄死我。不过应该是没人指使吧。
反而是他指使人。
就交给你们了。一定是干多少活,给多少饭吃。
想到梁耀那食量,言夙觉得自己不得不交代一句言家其他人吃饭都是不限量的,但是梁耀不行,他不想养个闲人。
俩护卫一听言夙的话就变了脸色,这家伙竟然敢动这样的念头?
看梁耀的眼神就带上了嫌恶、谴责,完全忘了不多久前的他们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听到言夙的吩咐,他们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完成任务,然后就要拖着梁耀去审问一下。
言夙去自己的院子先将草药放下,然后就不由去关心今晚吃什么。
虽说他不饿,可是中午都没吃呢。
听着那些明显比他们家鸭子成熟,一听就知道能下锅的鸭子,言夙不禁琢磨起苗大厨之前做过的鸭菜,每道都是精品,再吃一次也是很好的。
然而这些鸭子虽是关在了笼子里,但每一只还是活蹦乱跳的。
苗大厨却是已经准备好了今晚的食材,已经开始在热油了。
这就让言夙不解了,到现在还不杀鸭子,今晚还能吃的上吗?
苗大厨一边往锅里倒菜,一边回答言夙这个疑问。
对于东家每天都惦念着自己的手艺,苗大厨觉得满满都是成就感与自豪。
今晚就不吃了。
短短一句话出口,苗大厨就眼见着东家的眼神都不发亮了。
乐呵呵的继续说道:前两日不是开始建了吊炉,明日就可以用了,我就去村里寻摸了几只大小合适的鸭子,明日给东家做烤鸭吃。
言夙眼神一亮。
苗大厨来了之后,除了厨房里的事情上了正轨,还申请在后院的空地上建了烤酥点的炉子、吊炉、烤烧饼、包子的炉子等,言夙哪里问的那么细。
反正只要是苗大厨说能做好吃的,院子里又还有空地,那就建呗。
言夙都没想到苗大厨连烤鸭的吊炉也都弄出来了。
一瞬间也不失落了,反倒是看到那些鸭子的目光带着精光,让鸭子们一只只的都瞬间失声,瑟瑟发抖的挨挨挤挤在一起。
鸭鸭:简直不能太过分,吃就吃了,为什么还要我们饱受惊吓。
言夙并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令鸭鸭害怕,知道了今晚能有什么吃的,顿时就满足了。
回去处理的药材,顺便看着点孩子们。
虽然红鸢在做事儿的时候,悠悠都会帮忙照顾弟弟妹妹,可言夙也不能将这重担都落在悠悠身上。
她也还是个孩子,也该有自己的玩乐。
悠悠却还是抱着个笸箩,一针一线的再缝制什么,言夙要是多看或者问,悠悠就有些羞涩的捂着,要求他不要偷看。
虽然言夙想知道的话,离着再远也能看清,但是想到悠悠的要求,他还是点头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偷看。
苗大厨手脚麻利,一桌子菜色很快都做完了,红鸢将主桌的菜都端上后,就招呼护卫赶紧过来端菜吃饭了。
人多,虽然大家都不会有意区别对待,但是没有两桌那是完全坐不下的。
言夙带着小孩和红鸢一桌,苗大厨跟护卫们一桌,还能喝点小酒。
他之前对于来这么一个小山村做厨,没有不情愿,但也没有那么情愿,但在言家生活了这么些天,他却觉得简直不要太棒。
对以后一直跟言夙共事,不免有了十足的期待。
虽说喝了点小酒,但第二日苗大厨还是起的蛮早,除了需要做早膳以外,还有打算好的烤鸭的事,他可没忘言夙那眼神。
言家全家人的眼神,都是对厨子的最大肯定与激励。
准备好了早膳,让红鸢帮着看着火,苗大厨就开始杀鸭子。
因为是一个人动手,苗大厨就将鸭脚拴着,倒挂起来,一手抓着鸭翅膀和鸭脖子,另一手将鸭脖子上的毛拔掉一些,露出皮肤后,刀一抹,下面的碗中就接了满满的鸭血。
以苗大厨在留仙居的地位,其实也很久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了,但在言家重新拾起后,他还是很熟练的。
只是今天这鸭脖子一抹,忽然传来一声人的惨嚎声,苗大厨差点没把刀给摔了。
什么哦,这是鸭子成精了?
不过惊吓过后,苗大厨就定了神,这鸭子正嗬嗬喘气,无可奈何挣动着,那惨叫声却是再度响起。
苗大厨这时也才听清楚,是从对面的护院房中传来的。
不免暗叹,大清早的,护院们搞什么哦,吓坏了厨子还想不想吃饭了?
红鸢也从厨房里跑出来,看看苗大厨,又看看对面的护院房间。
虽说平时也并非本着男女大防,就不跟护院打交道,但也确实是没有进过护院的房间的。
苗大厨一摆手:你进去看着火候,还有那锅开水好了没有,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大早上的,别把孩子们吓着。
说话的时候,苗大厨已经把吊起的鸭子扔在大木桶里,这鸭子哪怕是割断了喉管,还有不小的后劲,要是一个浅盆,它就容易跳出去,弄的到处都有稀稀拉拉的血迹,可难处理。
苗大厨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敲门,然后推开,嘴里问着:几位,这大清早的,是做什么噩梦了不成?
这话自然是调侃护院们,但一进门,苗大厨就发现了一个陌生人。
后面的话就彻底说不出来了。
梁耀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身边全是大汉,呼呼睡的正香,而他自己浑身酸痛,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之中闪过不知多少或是模糊或是清晰的画面,有他逃跑的,也有他猜测的。
至于醒来身上疼,身边全是大汉,能够猜测点什么?
梁耀很不想往那个方向猜的,但是谁叫他曾见识过南风馆呢,思想难免就拐了一下。
然后在一个护卫翻身,将胳膊搭在他身上的时候,梁耀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
而他这一声,直接叫所有护卫都跳了起来。
是真的挑了起来。哪怕在言家是解甲归田了嘛,但他们的警惕性却还是没有丧失的。
一个个的跳起来,骤然睁开的的眼中哪里有什么迷茫,各个摆开攻防得宜的架势。
梁耀就更是惊恐了,只是看着这些人就再不敢开口,哆哆嗦嗦又吓又疼扯着被子蜷缩到了角落里。
苗大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护卫衣衫不整,正在整理衣服,梁耀那么瑟缩着,心惊胆战地目光在护卫们身上逡巡。
怎么看怎么一股事后味儿。
苗大厨能说的下去话,那才是有鬼了!
没事没事,哪能做什么噩梦还被吓着的。大护卫摆摆手,系好了外衣的衣带,整理了一下衣袖。
就是,就是做了噩梦,那也是咱们是别人的噩梦呀。三护卫也是说笑着。
苗大厨看着又哆嗦了一下的梁耀,就,确实挺噩梦的哈。
不过毕竟相处了那些天,他也不觉得这群护院能那么丧心病狂,何况哪怕年纪不小了,但到底也是个男人的苗大厨,更知道一群男人,还是一群有功夫底子的男人,要是群起而攻之了另一个男人还是个一看就是文弱书生那不管是怎么样的进攻,都能叫对方没了半条命。
决计这会儿是醒不过来的。
而且还能叫的那么大声虽然带着晨起的沙哑,但多少还是有些中气的。
这是苗大厨指了指梁耀,打断了护院们的玩笑。
结果就见原本还笑呵呵的护院们,扫了梁耀一眼,目光冷肃,一副要生吞活剥的恶鬼模样。
是个不长眼的东西,还妄图动东家的性命。大护卫也没瞒着苗大厨。
虽然他现在又不记得自己的出身了。
苗大厨一听这话,眼神也变了变。
作者有话要说:大护卫:胆大妄为,就要受到咱们全院子的针对,包括狼崽子、猫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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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心满意足的吃了早膳,言夙对梁耀的处境不闻不问,就带了煎包去梁飞家,找梁飞一起上山了。
只有他去的时候,梁飞会往更深的地方走一走。
本来是打算给大崽再送一点吃的去,可却被鹰风寨的事情耽误了。
倒不是言夙的速度不行,而是有些吃的需要早准备,苗大厨就是再有手艺,也不能加速太多烹饪的时间。
所以言夙去打猎,猎一些兔子来,好给大崽送点什么兔头啊、兔腿之类的。
再做些其他的肉脯。
梁飞一边吃煎包自然也分了一些留给蓉娘和两个孩子,自从有了苗大厨,就轮到梁家人忍不住蹭吃的了。
听到言夙这盘算,就道:你还打算打什么?
他觉得言夙这话,是表示他准备搞只野猪之类的大货。
然而言夙却是微微皱着眉头道:说起来,这么久了,我都没吃过牛肉。
牛肉干的滋味,听说也是不错的。还有什么牛排,土豆炖牛腩、西红柿炖牛腩。
虽说土豆和西红柿好像也没有,但也可以做别的嘛,最简单的红烧和香卤,言夙觉得只要是苗大厨的手艺,就都能让他满意。
结果梁飞听到他的话,实在没忍住看了看四周,好在他们这是在山里,根本没有其他人。
你们家的厨子手艺虽然好,但是你也别什么都想吃啊。
你这怕不是以后还想吃什么龙肝凤髓。
梁飞实在没有忍住后一句,结果就见言夙眼神发亮,大有问题龙肝凤髓哪里能够搞到的意思。
简直令人头都疼了呀。
你先听我说。牛肉你是极不容易吃到的了。
牛是耕牛,寻常是不准宰杀来吃的,只有遇上意外身亡的牛,老死的牛,才会被剖来吃。
说道这里,梁飞不由的感慨:幸好当初你买的牛,图它牛奶为主。
后来那牛也确实在言家干了不少活,言夙并没有打它肉的念头。
这要是你动了点头,以你这速度,只怕已经杀了牛了。梁飞哪里知道他连这个都不知道,说起来还有几分心有余悸。
言夙:
给他干活的牛,他当然不会觊觎它的肉。
看梁飞说的还有几分兴起,言夙实在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费口舌,就转移话题,说是自己知道哪里有小溪,不如去看看有没有溪鱼。
而且那边也经常有不少小动物在喝水,过去看看应该会有不少收获。
梁飞自然答应,虽然知道言夙这是在转移话题。
两人转了方向,有言夙带路,不但不怕迷路,都不怕道路太过崎岖,因为言夙一提溜,梁飞还能有不能去的地方?
没叫言夙提留着飞,实在是梁飞觉得自己还要打猎,不想喝西北风,也不想手脚疲软。
他觉得被言夙提溜着,耗费的体力比他自己走还多。
言夙哪里知道他想了这么多,只以为他怕高怕快之类的,要是知道,都得告诉梁飞,别人想打他这个滴滴还打不着呢。
一到溪边,梁飞就觉得言夙是不是被老天爷眷顾,说可能猎到东西,这还真有东西送上门。
两只麂子在喝水,虽然很是警惕,但不论是言夙还是梁飞,都没弄出什么动静来。
言夙示意梁飞,他们俩一人一只。
梁飞自然说好,搭弓射箭一气呵成言夙自然是不能先出手,否则梁飞毛都摸不到。
而梁飞也不会接受言夙一直的馈赠。
梁飞准头很好,一箭射去,麂子受惊的抬头,就要跑走,却被梁飞预判了方向,那箭矢正好扎穿了他的脖子。
说实话,这样麂子皮确实是有点损坏,并不算最完美。
最完美的保证皮子的完好,一般都会从眼睛、口中射进去,但即便梁飞的箭术很不错了,却也不能保证每次都有这样的时机。
等梁飞从麂子的脖子上将箭矢拔出,就见言夙扯着麂子的脖子将还在挣扎的麂子拖了过来。
好吧,其实猎户的最好手艺是活捉。
梁飞连忙处理了一下血迹,以免引来其他的食肉动物虽然知道言夙在,哪怕引来了也不会有危险,但这已经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言夙将麂子捆好,扔在一边的地上,就蹲在溪边观察。
溪水清澈,但也有小鱼。
不知道有没有螃蟹?言夙念叨,虽然这里的螃蟹可能不会很大,但是也有别的吃法啊。
比如炸制后,撒下苗大厨特制的香料不论是油还是香料,在他们家都是不节省的。
梁飞倒也是听到他的念叨,不由一叹:你怎么连这种没什么肉的东西也想吃啊。
那点大的东西,壳比肉多的多,做一锅的话,那点肉都抵不了消耗的柴火和油,更别说如果还饭别的材料了。
根本不值得。
只有他们小时候,会抓一些来烤着吃,还不是用家里的柴火,是在外头找些树枝和野草。
有时候吃的满嘴黑灰。也不是吃的到什么肉,只是家里贫寒,嘴里有个壳儿嚼着,都能叫他们欺瞒肚子一时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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