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沉没有动。
他安静地看着楼小北，没有任何反应。
楼小北看着那双淡漠的眸，胸腔仿佛被什么堵住。她如同脱水的鱼一样想大口呼吸，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女人仓惶无力，甚至是讨好一笑，甚至解释道：“你是，你是小北吧？我，不好意思，我是，我是阿沉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想不到可以描述的词汇。楼小北也是这时才看清，她的半张脸狰狞可怖，整个人带着自卑的瑟缩与病态。
顾沉悄无声息握住了女人的手，说：“这是我的姐姐。”
姐姐。
就在这张沙发上，顾沉曾压着楼小北，狠狠操到她失神，在她耳边一次次喃喃叫着姐姐。
楼小北突然就想起来，卢哥曾经说过，顾沉小时候经历过一场大火。
看着女人脸上被烈焰灼烧过的痕迹，楼小北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她摇摇头，没在说话，行将迟暮的转身离开。顾沉没去追，反而被叫做姐姐的女人有几分着急，拍拍顾沉的手，轻声道：“阿沉，快去啊。”
顾沉摇摇头，他的眼睛有点红，盯着女人的那半张脸，迟钝道：“我不去……没有什么……比姐姐重要。”
女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楼小北进了电梯，再也抑制不住疯狂咳嗽。她涕泗横流，咳得心脏都要出来了一样。室外的阳光那么那么刺眼，让她流下生理性的眼泪。
楼小北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家的。
她觉得自己病了。
咳嗽，发冷，浑身无力，吃不下饭。
她蜷缩在自己的床上，第一次那么明确的意识到，自己是喜欢顾沉的。
喜欢那个矜傲的影帝，喜欢那个撒娇一般叫着自己姐姐的阿沉，喜欢削瘦却不单薄，把自己带到强烈的高潮的顾沉。
是贱的吗？
知道自己是个替身，还要不停的想他吗？
楼小北想扇自己两巴掌，却发现她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浑浑噩噩中，楼小北似乎听到了砸门的声音。
……是谁？
她迷迷糊糊想，自己明天大概是见不到经纪人了。
楼小北闭上了眼睛。
***
第一医院。
“疑似患者已出现明显症状！正在送往隔离病房！”
嘈杂的声音、乱哄哄的走廊都没唤醒楼小北，她看不见身穿防护服的医护工作人员如临大敌，看不见自己被推送到隔离病房里，看不见接到电话的莫子珩将手机从手中滑落，也看不见蹲守于她家楼底下的秦扬一个趔趄，摔倒在了街上。
十月末，一场瘟疫浩浩荡荡袭来，打乱了所有人的步伐。
不可一世的秦总如同鬼一样，脸色清白胡子拉碴闯入半封锁的医院。隐在幕后的莫子珩第一次不再遮着藏着，被保镖推着轮椅出现在了阳光底下。被防疫人员敲响了门的顾沉怆然抬头，心里涌出不应该出现的慌张，他全身发冷，仿佛再次回到了童年时期的生死之境。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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